小甜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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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生的日子非常繁忙，屈奇和羅根每天早晨出發，有時候半夜才能回來。
出發時是兩個人或者三個人，回來時最多時候5個人，有些年紀稍大的變種人少男少女直接就拎包離家了。
城堡裏的人又一次清空了。為了給學生們一個安全安靜的學習環境，查爾斯和埃裏克在城堡附近又買了一處廢棄廠區作為成年變種人的活動區域。
變種人被研究的事情曝光後，特拉斯克被政府放棄了，即使他是一個出色的人類科學家，但是反人類的行為是絕對不被允許的，特別是在二戰剛過去的情況下，種族這個話題，一直都很敏感。
而關於停止哨兵計劃、停止變種人研究的要求，政府答應了，但是埃裏克和查爾斯也沒天真到完全相信。雙方都明白，他們需要互相示好來維持表面的和平。
他們默契地在沈默中，等待著下一次的爆發。
自此，變種人成為了街頭巷尾小聲議論的話題，查爾斯也就幹脆安排了幾個行動力比較強的變種人，比如會瞬移的紅魔阿撒佐，去往全國各地派發招生的傳單。
沒想到，家長開放日這天，很多家長主動送自己的變種人孩子來學校。他們都怕孩子遇到危險，甚至在家被綁架走。他們認為政府內部會有個類似第九區的地方，專門用來研究變種人。
查爾斯看著孩子們奔跑歡笑的場景，心情又好了起來。在“變種人成為實驗品”這個事件中，人類冷漠的態度讓他很失望，他甚至需要在大腦裏畫地為牢，將那些負面的情緒全部鎖進去，才能每天保持樂觀。
他知道封閉自己的大腦不是長久之計，但是一旦放出那些可怕的邪念，他不知道他還能不能保持中立。
——
琴格雷來學校的時候，屈奇正在帶學生家長參觀城堡。
“澤維爾校長家裏是什麽背景啊？”
“看起來像個大家族。”
“這是古董吧……”
“這個畫有些歷史了吧。”
最後的自由活動時間，家長們甚至把這個開放日當成了一次參觀，而孩子們因為到了新環境，還有那麽多同類，早就在城堡裏瘋跑了起來。
“琴！”屈奇空閑下來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父母中間的琴，她背著小書包，看起來非常可愛。
琴沖她靦腆地笑笑。
屈奇從琴媽媽的手裏把琴接過來，攙著她的小手對格雷夫婦說道:“我帶你們去看看宿舍。”
瑞文給琴安排的雙人間，和一個大一點的女孩子一起住，因為琴的年紀很小，所以沒有讓她住多人宿舍。
格雷夫婦看著比自家兒童房還要華麗整潔的學生宿舍，都覺得非常滿意。在參觀完食堂、教室、戶外籃球場、幫球場等地方後，就更滿意了。
這裏比他們看過的貴族學校還要貴氣的樣子，而且又是專門為變種人設立的，對於琴來說，再適合不過了。
晚上，家長都離開了，孩子們聚在一起吃飯時，屈奇還把琴帶在身邊。
“也好，琴這麽小，要不你一對一輔導吧。”查爾斯笑著說。
“好啊！”屈奇一口答應了，然後又提醒了查爾斯，她之前還說過要給他一對一輔導來著。
把琴安頓好，甚至哄睡後，都已經夜深了。
羅根在女寢外等了她一會兒，心裏卻一直在想著，她是真的很喜歡孩子，而且很有小孩緣。
見屈奇揉著脖子走出來，他上前自然地把手放在了她的後脖頸上，寬厚的手掌散發著熱量，手掌起點和手指輕輕擠壓著她的斜方肌頂點。
屈奇立刻停下了腳步，這感覺太舒服了，酸脹酥麻，甚至想親吻他。
“不回房間嗎？”羅根問她，他還在找機會跟她談生孩子的話題。
“很想回去，但是我要去找一下查爾斯，你要跟我一起去嗎？”屈奇看向他，“放心，不是喝酒。”
“我不去了，我回房間等你。”羅根捉人失敗，也不想表現得不信任，所以幹脆先回去休息。
回到房間後，他看了一眼屈奇的床頭櫃，原木色的櫃子上放著一個玻璃杯，裏面還有喝剩一半的水。
他已經看到幾次了，她早晨起來會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白色的罐子，每次拿出來時裏面的藥片嘩啦啦響，她會從裏面拿出一片，仰頭吃掉。
看起來很難吃的樣子，她每次都要醞釀一會兒，吃完還會嘆氣。
羅根自我說服——他並不是出自不信任，只是擔心她的身體狀況。他拉開抽屜瞥了一眼，白罐子很明顯，包裝畫面上，有個簡筆畫似的孕婦的側影。
羅根楞了一下，看了一眼門口，有點做賊心虛的拿起來看了一眼——
葉酸、備孕、孕早期……
屈奇該不會瞞著他什麽事吧？不過她好像又一直大大方方地在吃，他問過她在吃什麽，她說的是:補充維生素的。
看藥瓶上的介紹，確實含有多種維生素。
鑒於最近一直有做措施，所以應該也沒有懷孕，那麽她就是在調理身體，備孕？
羅根笑笑，把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回去。
他的手指碰到了抽屜裏另一個東西，拿出來看了一下，不禁失笑。
那是一塊表面裂開的表，指針早就不轉了。屈奇用它倒計時的日子，早就一去不覆返了。
他把表拿出來，關上抽屜，決定去找一下漢克，問問他能不能修好。
—
屈奇和查爾斯約在了危機訓練室，之前說好的要教查爾斯防身法術，結果因為事情太多，一直沒有時間和機會兌現承諾。當然，主要還是因為查爾斯一直推脫。
危機訓練室是一處可以依靠全息投影技術，模擬戰鬥場景的訓練場。室內的地面和墻壁都是厚重的鋼板，而地面和天花板的邊線上，既有投影設備又有可以發出實彈的發射器。
室內稍暗的光線下，查爾斯站在訓練場中央，已經做好了被揍的準備。他脫了西裝外套，襯衫外套著一個灰色馬甲。
“晚上好啊，查爾斯。”屈奇笑著揮手關上了門，然後才看到了坐在一旁設備上的埃裏克，點頭致意:“埃裏克！”
埃裏克了從設備上跳下來，走到查爾斯身旁，問道:“你準備教他什麽？我很好奇。”
“像他曾經啟發你一樣啟發他，最強的力量源自於自身。”屈奇說著轉向查爾斯，細長的食指點了點太陽穴，說道:“你的大腦就是你的防禦，也是你的武器。”
“我不覺得自己有你說的那麽厲害。”查爾斯微笑。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屈奇笑笑。
他大概是想象不到，老年的他，因為得了阿茲海默導致腦電波失控，以一己之力滅絕了整個變種人種族。
雖然激發他的潛力有一定的風險，但是屈奇覺得，他越早了解自己的能力，就越能完美控制。
而且，她從古一法師那裏傳承的法術，是可以通過靈魂力量的提升，治愈身體病痛的——靈魂的力量，可以讓癱瘓的人直立行走，也能讓雙手粉碎性骨折的奇異博士，雙手穩定劃出完美的法陣。
說不準，也可以在未來治愈他的老年癡呆。
“我還以為你要教我打架呢。”查爾斯說。
“我們這種遠程輸出的，不需要打架。”屈奇笑著說。
“拭目以待。”埃裏克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屈奇趕緊啟發他。
“把手給我。”屈奇抓住查爾斯伸出的手，抵在自己的肩頭，固定住他的身體，見他神色緊張的樣子，她一臉神秘地問道:“你相信人有靈魂嗎？”
查爾斯點頭，“雖然我是一個唯物主義者，但是我確實相信人有靈魂。”
“那就太好了。”屈奇點頭，然後右手擊出一掌拍在他的胸口。
原本還因為兩人姿勢有點尷尬的查爾斯感覺身體一涼，視線拉遠，整個人輕飄飄地飛了出去。
然後他看到埃裏克接住了自己——那個失去了意識和靈魂的肉/體空殼。
他飄飄蕩蕩在空中，看向自己半透明的手，腳尖夠著地面後，他謹慎地行走起來。
“發生了什麽？”他問，聲音悠悠蕩蕩。
“你做了什麽？”埃裏克把查爾斯的軀體放好後，沖到屈奇面前。
“他看不見我？”查爾斯自言自語道，埃裏克剛剛從他的魂魄中穿了過去。
屈奇還沒來得及回答兩人，埃裏克便拉起了她的手，似乎想看看她手裏是不是藏著什麽麻醉劑。
屈奇沒有猶豫，幹脆拉住他的胳膊，故技重施，又一個靈魂飛了出去。
埃裏克顯然更驚訝，他不相信人有靈魂。所以此刻，他看著自己徒然倒下的軀體，茫然了。
沒等他茫然太久，一股巨大的拉力瞬間將他扯回了自己的身體裏。
屈奇擡起一只手往回拉了一下，查爾斯也被拉扯著回到了自己的軀體內。
“你們剛剛進入了靈魂維度，查爾斯的精神力更強，所以靈魂狀態可以維持更久一些……”屈奇看了一眼地上轉醒後狀態完全不同的兩人，解釋道。
兩人的反應完全不同——
查爾斯吃驚中帶著一種探索未知的興奮，而埃裏克眉頭緊皺，仿佛世界觀被擊碎了。
“太神奇了。”查爾斯看向自己又變成實體狀態的手，“所以法術依靠的是靈魂的力量嗎？”
“看你怎麽理解了，”屈奇擡手摸向他的眉心，“我將向你展示的是浩瀚無垠的無限宇宙……”
查爾斯感覺腦中一陣動蕩，身體像是被拋到了太空中，又像是縮小到原子狀態。而思維更是無限擴展開，那是使用腦波室都無法達到的深度和廣度，他感覺自己的思維已經延伸到了太陽系的邊緣……
“他還好嗎？”埃裏克看著漂浮到空中的查爾斯，有點擔心。
然後他就感覺到腦子裏出現了另一個人的思維，他楞在原地。
那浩瀚瑰麗的畫面，遼闊的宇宙以及渺小的自身……
他知道自己看到的是查爾斯眼中的世界，第一次沒有因為大腦被侵入而憤怒，反而心裏湧上一股敬畏和感慨。
屈奇趕緊給自己又多加了幾層防禦，將查爾斯的思維擋在外面。
在古一的藏書中，屈學到了這個名為“靈魂覺醒”的法術。施展後卻發現跟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樣。不過書中也說過，不同的人被“喚醒”時，看到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這取決於一個人的信仰、天賦、格局，以及大腦的承受力。
顯然，查爾斯的大腦，非同一般。
“思維可以重塑現實世界，而靈魂可以修覆孱弱的軀體。”
查爾斯聽到屈奇從遠處飄來的聲音，慢慢睜開眼睛，湖藍色的眼睛裏還有著星辰的光芒。
“什麽意思？”他問。
“沒什麽。”屈奇笑笑，他在學法術方面不算很有天賦。只是強大的大腦，給了他無人匹敵的洞察力。
不過這也足夠了，只要他能夠修煉，就有機會讓他的大腦，一直健康下去，而不至於失控。
那一夜，早睡的人，都夢到了無垠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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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裏的人又一次清空了。為了給學生們一個安全安靜的學習環境，查爾斯和埃裏克在城堡附近又買了一處廢棄廠區作為成年變種人的活動區域。
變種人被研究的事情曝光後，特拉斯克被政府放棄了，即使他是一個出色的人類科學家，但是反人類的行為是絕對不被允許的，特別是在二戰剛過去的情況下，種族這個話題，一直都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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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看著孩子們奔跑歡笑的場景，心情又好了起來。在“變種人成為實驗品”這個事件中，人類冷漠的態度讓他很失望，他甚至需要在大腦裏畫地為牢，將那些負面的情緒全部鎖進去，才能每天保持樂觀。
他知道封閉自己的大腦不是長久之計，但是一旦放出那些可怕的邪念，他不知道他還能不能保持中立。
——
琴格雷來學校的時候，屈奇正在帶學生家長參觀城堡。
“澤維爾校長家裏是什麽背景啊？”
“看起來像個大家族。”
“這是古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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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自由活動時間，家長們甚至把這個開放日當成了一次參觀，而孩子們因為到了新環境，還有那麽多同類，早就在城堡裏瘋跑了起來。
“琴！”屈奇空閑下來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父母中間的琴，她背著小書包，看起來非常可愛。
琴沖她靦腆地笑笑。
屈奇從琴媽媽的手裏把琴接過來，攙著她的小手對格雷夫婦說道:“我帶你們去看看宿舍。”
瑞文給琴安排的雙人間，和一個大一點的女孩子一起住，因為琴的年紀很小，所以沒有讓她住多人宿舍。
格雷夫婦看著比自家兒童房還要華麗整潔的學生宿舍，都覺得非常滿意。在參觀完食堂、教室、戶外籃球場、幫球場等地方後，就更滿意了。
這裏比他們看過的貴族學校還要貴氣的樣子，而且又是專門為變種人設立的，對於琴來說，再適合不過了。
晚上，家長都離開了，孩子們聚在一起吃飯時，屈奇還把琴帶在身邊。
“也好，琴這麽小，要不你一對一輔導吧。”查爾斯笑著說。
“好啊！”屈奇一口答應了，然後又提醒了查爾斯，她之前還說過要給他一對一輔導來著。
把琴安頓好，甚至哄睡後，都已經夜深了。
羅根在女寢外等了她一會兒，心裏卻一直在想著，她是真的很喜歡孩子，而且很有小孩緣。
見屈奇揉著脖子走出來，他上前自然地把手放在了她的後脖頸上，寬厚的手掌散發著熱量，手掌起點和手指輕輕擠壓著她的斜方肌頂點。
屈奇立刻停下了腳步，這感覺太舒服了，酸脹酥麻，甚至想親吻他。
“不回房間嗎？”羅根問她，他還在找機會跟她談生孩子的話題。
“很想回去，但是我要去找一下查爾斯，你要跟我一起去嗎？”屈奇看向他，“放心，不是喝酒。”
“我不去了，我回房間等你。”羅根捉人失敗，也不想表現得不信任，所以幹脆先回去休息。
回到房間後，他看了一眼屈奇的床頭櫃，原木色的櫃子上放著一個玻璃杯，裏面還有喝剩一半的水。
他已經看到幾次了，她早晨起來會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白色的罐子，每次拿出來時裏面的藥片嘩啦啦響，她會從裏面拿出一片，仰頭吃掉。
看起來很難吃的樣子，她每次都要醞釀一會兒，吃完還會嘆氣。
羅根自我說服——他並不是出自不信任，只是擔心她的身體狀況。他拉開抽屜瞥了一眼，白罐子很明顯，包裝畫面上，有個簡筆畫似的孕婦的側影。
羅根楞了一下，看了一眼門口，有點做賊心虛的拿起來看了一眼——
葉酸、備孕、孕早期……
屈奇該不會瞞著他什麽事吧？不過她好像又一直大大方方地在吃，他問過她在吃什麽，她說的是:補充維生素的。
看藥瓶上的介紹，確實含有多種維生素。
鑒於最近一直有做措施，所以應該也沒有懷孕，那麽她就是在調理身體，備孕？
羅根笑笑，把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回去。
他的手指碰到了抽屜裏另一個東西，拿出來看了一下，不禁失笑。
那是一塊表面裂開的表，指針早就不轉了。屈奇用它倒計時的日子，早就一去不覆返了。
他把表拿出來，關上抽屜，決定去找一下漢克，問問他能不能修好。
—
屈奇和查爾斯約在了危機訓練室，之前說好的要教查爾斯防身法術，結果因為事情太多，一直沒有時間和機會兌現承諾。當然，主要還是因為查爾斯一直推脫。
危機訓練室是一處可以依靠全息投影技術，模擬戰鬥場景的訓練場。室內的地面和墻壁都是厚重的鋼板，而地面和天花板的邊線上，既有投影設備又有可以發出實彈的發射器。
室內稍暗的光線下，查爾斯站在訓練場中央，已經做好了被揍的準備。他脫了西裝外套，襯衫外套著一個灰色馬甲。
“晚上好啊，查爾斯。”屈奇笑著揮手關上了門，然後才看到了坐在一旁設備上的埃裏克，點頭致意:“埃裏克！”
埃裏克了從設備上跳下來，走到查爾斯身旁，問道:“你準備教他什麽？我很好奇。”
“像他曾經啟發你一樣啟發他，最強的力量源自於自身。”屈奇說著轉向查爾斯，細長的食指點了點太陽穴，說道:“你的大腦就是你的防禦，也是你的武器。”
“我不覺得自己有你說的那麽厲害。”查爾斯微笑。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屈奇笑笑。
他大概是想象不到，老年的他，因為得了阿茲海默導致腦電波失控，以一己之力滅絕了整個變種人種族。
雖然激發他的潛力有一定的風險，但是屈奇覺得，他越早了解自己的能力，就越能完美控制。
而且，她從古一法師那裏傳承的法術，是可以通過靈魂力量的提升，治愈身體病痛的——靈魂的力量，可以讓癱瘓的人直立行走，也能讓雙手粉碎性骨折的奇異博士，雙手穩定劃出完美的法陣。
說不準，也可以在未來治愈他的老年癡呆。
“我還以為你要教我打架呢。”查爾斯說。
“我們這種遠程輸出的，不需要打架。”屈奇笑著說。
“拭目以待。”埃裏克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屈奇趕緊啟發他。
“把手給我。”屈奇抓住查爾斯伸出的手，抵在自己的肩頭，固定住他的身體，見他神色緊張的樣子，她一臉神秘地問道:“你相信人有靈魂嗎？”
查爾斯點頭，“雖然我是一個唯物主義者，但是我確實相信人有靈魂。”
“那就太好了。”屈奇點頭，然後右手擊出一掌拍在他的胸口。
原本還因為兩人姿勢有點尷尬的查爾斯感覺身體一涼，視線拉遠，整個人輕飄飄地飛了出去。
然後他看到埃裏克接住了自己——那個失去了意識和靈魂的肉/體空殼。
他飄飄蕩蕩在空中，看向自己半透明的手，腳尖夠著地面後，他謹慎地行走起來。
“發生了什麽？”他問，聲音悠悠蕩蕩。
“你做了什麽？”埃裏克把查爾斯的軀體放好後，沖到屈奇面前。
“他看不見我？”查爾斯自言自語道，埃裏克剛剛從他的魂魄中穿了過去。
屈奇還沒來得及回答兩人，埃裏克便拉起了她的手，似乎想看看她手裏是不是藏著什麽麻醉劑。
屈奇沒有猶豫，幹脆拉住他的胳膊，故技重施，又一個靈魂飛了出去。
埃裏克顯然更驚訝，他不相信人有靈魂。所以此刻，他看著自己徒然倒下的軀體，茫然了。
沒等他茫然太久，一股巨大的拉力瞬間將他扯回了自己的身體裏。
屈奇擡起一只手往回拉了一下，查爾斯也被拉扯著回到了自己的軀體內。
“你們剛剛進入了靈魂維度，查爾斯的精神力更強，所以靈魂狀態可以維持更久一些……”屈奇看了一眼地上轉醒後狀態完全不同的兩人，解釋道。
兩人的反應完全不同——
查爾斯吃驚中帶著一種探索未知的興奮，而埃裏克眉頭緊皺，仿佛世界觀被擊碎了。
“太神奇了。”查爾斯看向自己又變成實體狀態的手，“所以法術依靠的是靈魂的力量嗎？”
“看你怎麽理解了，”屈奇擡手摸向他的眉心，“我將向你展示的是浩瀚無垠的無限宇宙……”
查爾斯感覺腦中一陣動蕩，身體像是被拋到了太空中，又像是縮小到原子狀態。而思維更是無限擴展開，那是使用腦波室都無法達到的深度和廣度，他感覺自己的思維已經延伸到了太陽系的邊緣……
“他還好嗎？”埃裏克看著漂浮到空中的查爾斯，有點擔心。
然後他就感覺到腦子裏出現了另一個人的思維，他楞在原地。
那浩瀚瑰麗的畫面，遼闊的宇宙以及渺小的自身……
他知道自己看到的是查爾斯眼中的世界，第一次沒有因為大腦被侵入而憤怒，反而心裏湧上一股敬畏和感慨。
屈奇趕緊給自己又多加了幾層防禦，將查爾斯的思維擋在外面。
在古一的藏書中，屈學到了這個名為“靈魂覺醒”的法術。施展後卻發現跟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樣。不過書中也說過，不同的人被“喚醒”時，看到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這取決於一個人的信仰、天賦、格局，以及大腦的承受力。
顯然，查爾斯的大腦，非同一般。
“思維可以重塑現實世界，而靈魂可以修覆孱弱的軀體。”
查爾斯聽到屈奇從遠處飄來的聲音，慢慢睜開眼睛，湖藍色的眼睛裏還有著星辰的光芒。
“什麽意思？”他問。
“沒什麽。”屈奇笑笑，他在學法術方面不算很有天賦。只是強大的大腦，給了他無人匹敵的洞察力。
不過這也足夠了，只要他能夠修煉，就有機會讓他的大腦，一直健康下去，而不至於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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